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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06】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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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問題,顧之澄一整晚也未思索出答案來。

待到第二日醒來, 眼下又是一片青色, 一瞧就是未睡好的樣子。

錢彩月端著熱水進來侍奉顧之澄洗漱, 見她這容貌憔悴,嘆著氣道:“陛下昨晚可是又沒睡好?要不要奴婢夜裏給您點些安神香?”

顧之澄搖了搖頭, 纖細的人影投在挑金絲繡龍紋的帳幔上, 淡聲道:“不必了, 快些傳了早膳,朕還要去禦書房處理政務。”

“是。”錢彩月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多勸了一句,“陛下勤勉理政是好事, 但這龍體康健才是最重要的,萬望陛下能愛惜自個兒的身子一些。”

“朕知道的。”顧之澄輕輕應著,春蔥似的指尖擡起了按了按眉心,晶亮的杏眸中郁色難消。

想到昨夜裏翻來覆去因何事而睡不著, 便覺得心情愈發的郁躁了。

......

用過早膳,顧之澄往禦書房去了。

才到門口,就看到一道峻拔挺直的身影坐在那兒, 埋首伏案。

是陸寒。

顧之澄淡粉的唇瓣微微抿起, 勾出一抹欣喜的弧度來,但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表情瞧起來依舊如往常一般地跨了進去,只是嗓音裏依舊帶了些抑制不住的輕快,“小叔叔, 你來了。”

陸寒果然沒有食言,說了會為她分憂,就真的早早便來了宮裏批折子。

顧之澄走過去,陸寒卻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頷首行禮道:“參見陛下。”

“......”顧之澄原本想說的話全然堵在了喉嚨裏,只微妙地擺了擺手,“小叔叔不必多禮。”

而後便訕訕地回到龍椅上也批起折子去了。

禦書房內一片安靜,只有冰鑒內升騰的白霧繚繞而起,映得兩人的眉眼皆精致出塵,如仙氣般飄逸冉冉。

殿外的知了又漸漸起了聒噪的聲音,長一聲,短一聲,幸而有宮人很快便將它們粘了去,但那叫聲惹起的浮躁卻在心底久久難以散去。

正好這時,太後宮裏的總管太監過來了,捧著一大堆紅綢系著的畫卷,到了顧之澄跟前,跪著舉過頭頂道:“陛下,這些都是太後吩咐奴才送過來的。”

顧之澄望著眼前這堆畫卷,忽而眉心一跳,起了些不好的預感,莫名其妙往陸寒的方向望過去。

恰好陸寒也擡起眸子在看她,清泠深邃的視線望過來,兩人目光相觸,又默契地迅速撤回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顧之澄按了按眉心,擡手道:“便放在這兒,你先下去吧。”

可這位錢公公卻沒有動,只是低眉順眼道:“陛下,太後吩咐了奴才,要親手將陛下看上眼的畫兒拿回去。還望陛下可憐奴才,挑幾份給奴才拿回去交差。”

“......”顧之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撲簌了幾下,纖白柔嫩的指尖搭在那些卷起來的畫卷上,眉尖輕蹙。

“陛下,臣素來喜畫,既是太後送來的畫,想必件件都是珍品,不知可否讓臣同陛下一同觀賞?”陸寒酥沈的嗓音忽而響起,不輕不淡,不急不緩,一如他的神情,讓人難以捉摸。

顧之澄心頭跳得更快,卻強自鎮定著道:“不過是些尋常的畫,小叔叔還是莫要看了吧。”

陸寒沒有應聲,只是靜靜地站在她的對面,顯然並不打算聽取顧之澄的建議。

顧之澄只能硬著頭皮將視線重新落回這些畫卷上,眸中盡是無奈。

偏生太後身邊這位錢公公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反而腆著笑臉湊到顧之澄身邊,笑吟吟地細聲道:“陛下,奴才替您將這些畫卷展開。”

說罷,他便動作麻利地將畫卷上的紅綢繩一根根解開,畫卷上的內容也隨之徐徐在顧之澄和陸寒兩人眼前攤開來。

屋子裏頓時一片靜極,只有那錢公公在解著紅綢的聲音。

畫卷上,是一副副男子的畫像。

都是風華正茂的男子,俊眼修眉,年輕俊朗。

“陛下,您瞧這邊還有小字,可莫要看漏了。”錢公公在這時還不忘細心的提醒。

顧之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這每一幅畫像的右下角,還標註了他們的姓名年紀以及家世背景。

顧之澄隨意掃了一圈,目光落到最後一幅畫像時,不免面容泛上一抹尷尬。

這位......竟然是陸寒的好友,前不久還見過的,左都禦史家的小兒子郜陽舒。

畫像上他笑得一臉燦爛明快,自有一股直率英朗的氣息撲面而來。

“......”顧之澄輕咳了一聲,吩咐錢公公趕緊將這些畫重新卷起來。

可沒有眼力見兒的錢公公卻還要疑惑著偏頭問道:“陛下可看完了?不知選中了哪幾位?”

顧之澄的咳嗽更劇烈了一些,正咳得眼角都沁出了些濕潤來,餘光裏卻見一只削瘦冷白的手伸過來,端著一盞熱茶。

“陛下,請喝茶。”陸寒清冽的嗓音隨之傳過來。

她接過他手中的青瓷茶盞,小小抿了一口,這才平覆下心情,不再尷尬地裝咳嗽。

卻又聽到陸寒極輕的笑了一聲,這笑聲很好聽,可夾雜的意味卻難明,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為何而笑。

伴著笑聲,陸寒極輕地問了一句,“不知有哪幾位青年才俊入了陛下的眼,陛下可選好了?”

聽到他的聲音,明明是輕淡帶著笑意的,卻讓顧之澄心尖一顫,頭皮發麻,總覺得空氣裏皆是危險肅殺的氣息。

就連站在一旁的錢公公也明顯感覺到了,雙腿發起顫來。

可陸寒卻仍在笑著,唇角勾得更甚,修長的指尖輕輕點了一幅畫,慢條斯理道:“臣覺得,這個似是不錯。”

顧之澄哪敢點頭,只能僵直著脖子,硬著頭皮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

“......還有這個,似乎也不錯。”陸寒薄唇微微抿著,眸子裏細碎的光凜著,笑得讓人瘆得慌。

顧之澄訕訕笑了幾下,伸出手將那些畫卷全拿了起來。

陸寒眸光瞬時一凜,緊緊盯著那些畫卷,仿佛恨不得能將這些畫卷全盯出一個洞了,毀了才好。

可顧之澄卻是小手一揮,將畫卷全塞回了錢公公的懷裏。

錢公公不解其意,輕聲道:“陛下這是......?”

顧之澄搖頭道:“這些朕都不喜歡,你去回了母後便是。”

錢公公本還想勸,可無奈陸寒的氣場實在太強,壓得他不敢再多言。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預感,要是他再多說兩句,可能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錢公公雖忠心耿耿,但想了想辦不好這差事只是被太後訓斥幾句,總比小命丟了要強。

於是乎忙慫慫地看了陸寒一眼,就低著頭退下了。

顧之澄見到錢公公離開後,陸寒身上那似有若無的威壓也終於消失,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發現自個兒額心已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拿起桌案上擺著的花鳥繪山水折扇來,一邊打著涼風,一邊道:“小叔叔,方才多虧你了。”

陸寒眉梢一挑,唇角忍不住又勾了勾,“陛下若是不願意做的事,臣自當竭盡全力相助。”

顧之澄重重嘆了一口氣,聲音輕輕軟軟嘆息道:“也不是不願意,朕知道自個兒遲早要生個孩子,繼承皇位的,只是......”

陸寒的眸色已變得深幽難測,順著顧之澄的話道:“只是如何......?”

顧之澄又嘆了一口氣,按了按發痛的眉心,只道:“朕思來想去,也尋不到合適的人選。都說子女像父母,所以朕想著,既要模樣好也要人品端正的,最好是文武雙全,樣樣皆精通的,這樣以後與他生下來的皇儲才能很好。”

顧之澄也不知為何,竟一股腦地就將昨兒夜裏思索的諸多顧慮都如芝麻倒豆子般,說與了陸寒聽。

陸寒垂眸,眼睛裏已是一片浮浮沈沈的霧霭,遮住了裏頭覆雜翻湧著的情緒。

良久,他才沈聲道:“陛下的想法是對的,其實澄都之中,這樣的人並不少,只是要看他們是否願意入宮侍奉陛下了。”

顧之澄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鼻梁秀致,淡粉的唇瓣開闔道:“朕也不想強迫旁人,所以這事不能像母後這樣著急,只能從長計議。”

陸寒也跟著點頭,淡聲道:“陛下明智。若是陛下需要,臣可以幫陛下一同留意著。”

顧之澄羽睫輕輕顫了一下,忍不住擡頭盯著陸寒瞧,杏眸裏星星點點的光芒搖搖欲墜,覺得好生奇怪。

明明這人幾個月前還時不時便提一句有多喜歡她。

可如今,就開始一臉淡漠事不關己地幫她一同挑選入宮的男妃了。

他......是認真的麽?

陸寒望進顧之澄瞳影晃動的杏眸裏,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梢問道:“陛下,可是臣的話有何不妥?”

顧之澄垂下眼睛,咬著如同春日裏薄薄桃瓣一般的唇,壓下心頭覆雜的萬千情緒,只有些抑抑地回道:“沒什麽,那就要有勞小叔叔了。”

只是這句話說出口,心裏總覺得酸酸脹脹的,仿佛飲了一碗未放冰糖的酸梅湯,莫名有些難受。

......

出乎顧之澄意料的是,太後那邊得了她的回信,竟然再也沒有旁的動作。

等了好幾日,依舊安安靜靜的,太後也沒過來勸她什麽。

只是這日頭愈發的毒辣了起來,就連禦書房裏的冰鑒也多添了一只,可惜效果甚微。

這炎炎的夏日總惹得人心頭郁躁不安,伴著殿外似乎總也粘不完的蟬鳴,就連午後小憩也讓人不得安寧,才閉上眼就又熱得醒過來了。

幸好宮裏還有陸寒,能幫她分了不少擔子去。

且有他在的時候,她午後小憩的時辰也能久一些,總覺得身旁有絲絲涼風送著,愜意舒爽,不比平日裏熱燥。

又如此過了幾日,到了十日一朝的時候。

顧之澄這才知道,為何太後一直按兵不動,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

太後的娘家在陸寒這幾年的打壓下已隱隱有了式微的跡象,但與朝堂上諸位大臣們說上幾句話,一同聯名上書讓顧之澄開後宮納男妃早日為顧朝皇室開枝散葉的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

畢竟這是所有大臣們都樂見看到的。

他們恨不得顧之澄明日就誕下皇嗣,後日皇嗣就長大成人,繼承皇位,好讓“顧朝是一位女子當皇帝”這樣不堪的事實快些成為歷史。

所以他們跪了烏泱泱的一片,異口同聲地進言讓顧之澄召些男妃入宮時,頓時氣氛就沈凝了起來。

顧之澄坐在龍椅上,目光清遠,眸色深幽,淡聲道:“諸位愛卿放心,這皇嗣綿延亦是朕的心頭大事,朕絕不會忽視此事的。”

諸位大臣聽著,但心頭還是不放心,依舊勸她,快些選幾位男妃入宮。

顧之澄聽罷,莞爾一笑道:“既是要朕選男妃,那諸位大臣可有什麽好的人選?你們家中可有適齡的好男兒?”

此話一出,大臣們皆默契地噤了聲。

這誰願意將自個兒的晚輩將火坑裏推啊......

這女帝納男妃,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遭,他們雖附和得熱鬧,可卻不願意摻和進去。

畢竟就連公主招駙馬,也少有王公貴族達官顯貴的子弟願意去當,只有沒落世家的子弟才不得不“高攀”一下,以有借機翻身的機會。

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噤了聲,不願毛遂自薦。

顧之澄撫了撫眉心,這些大臣的反應倒是令她滿意。

她輕聲道:“諸位愛卿也不必著急,這等大事,自然是急不得的......朕也不需要納許多男妃入宮,只得一心人便夠了。”

有先帝的後宮便只有皇後一人的前車之鑒在,其他大臣也不敢多言,忙點頭附和道:“陛下聖明,只是不知陛下可否有了意中人?”

不過這話問出口,大臣們又仿佛覺得有把刀子懸在了頭頂,生怕顧之澄的嘴裏念出他們家中晚輩的名字。

若是被陛下看中了,這就只能入宮侍奉了。

幸好顧之澄並沒生出禍害他們的打算,只是擺手道:“茲事體大,朕還未考慮清楚,如今也沒有意中人,所以還是讓朕考慮一番吧。”

大臣們松了口氣,又得寸進尺地催促道:“陛下,此事雖要考慮周全,但也刻不容緩,還請陛下早做打算。”

“嗯,朕知道了。”顧之澄蹙起眉尖應了一聲,瞥見陸寒站在底下一直表情淡淡不發一言的樣子,又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

如此又過了幾日,顧之澄收到的折子裏時不時便是催促她盡快上心,召男妃入宮的事。

顧之澄煩躁地將這些折子全扔到了地上,恰對上陸寒的一雙眼睛。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陸寒深邃的瞳眸中,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在。

顧之澄抿了唇角,杏眸微微瞇起來,“小叔叔,你說過幫朕相看合適的人選,如今可有了主意?”

陸寒頓了頓,頷首道:“請陛下恕罪,臣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

“......”顧之澄有些郁悶,重新將頭埋下來,盯著折子的字,卻半晌都未看進去。

這時陸寒忽然起了身,抖了抖墨色蟒袍的下擺,其上紋著的蟒紋江水都好似動了起來一般,栩栩如生。

他走到顧之澄的前方,輕聲道:“陛下不如今日同臣出宮,親自擇個如意郎君?”

顧之澄杏眸擡起,晶亮的眸子裏滿是疑惑,看著陸寒不解道:“什麽意思?”

陸寒輕笑一聲,繃緊的下頜弧度好看且完美,“陛下可知道今兒是什麽日子?”

顧之澄茫然地想了想,她在宮裏過的日子從來都無二樣,所以時常不知今夕是何年,聽他一問,腦子裏快速思索起來。

陸寒已經先她一步,主動將答案說了出來,“陛下,今日是七夕,傳說中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

顧之澄若有所思的抿起唇,眸光裏滿是熠熠晃動的碎光,“哦?”

“陛下可知每年七夕日落之後,澄都裏許多適齡婚嫁的公子姑娘都會上長街去游玩?”陸寒坦然與顧之澄對視著,眸色輕幽的娓娓道來。

顧之澄以往對這些事從不上心,但今日聽陸寒一說,也漸漸明白了這七夕習俗。

原是日落之後,長街上便會升起許多燈籠,熱鬧非凡。

屆時燈影幢幢,人影朦朧,既看得清,又看不太清,這時便是最好互相相看的時候。

還未有婚配的男子女子皆會在腰間系上一枚小牌,有錢人家便是玉的,而用不起玉的則是木的,由此一來倒也能看出是否門當戶對。

而小牌上頭刻著名字住址,皆用細紅繩串起來,玲瓏小巧。

若是兩人看對了眼,便會取下腰間的小牌,雙方眼神交匯,便可意會,然後交換了各自的玉牌。

男子回家稟明父母,過些時候,便會有媒人去那女子家中提親了。

顧朝民風開放,雖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說法,但更多的都是自主婚配。

凡是開明些的父母,若子女不點頭,是不會強行替他們安排嫁娶的。當然如譚芙父親那種人自然不必說。

顧之澄聽完陸寒的話,深思熟慮過後,便點了點頭,可是又皺起眉來,“朕的身份可如何說?”

“陛下不必擔心,臣已經替您準備好了。”陸寒忽然似變戲法般,從袖中拿出一枚小玉牌來。

上頭寫了顧之澄的名字,而地址......竟是寫的皇宮。

顧之澄捏著那玉牌,指尖纖嫩雪白,只是眉間卻輕輕蹙了起來,“這地址......是否有些不妥?”

“陛下既不想強迫旁人,自然不該有所隱瞞。陛下若是將玉牌遞於中意的男子,他若是看了玉牌覺得高攀不起,便會不著痕跡地退回來,所以陛下不必怕當眾丟臉。”陸寒從善如流的解釋著,仿佛將一切退路都替她想好了。

“......”顧之澄杏眸圓睜,反問陸寒道,“那小叔叔的玉牌呢?”

陸寒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輕笑道:“臣不需要。”

顧之澄有些不甘心地抿著唇,杏眸雪亮,“小叔叔莫非打算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了麽?”

陸寒仿佛被顧之澄梗了一下,看向顧之澄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奇怪起來。

他撫了撫袖口的蟒爪暗紋,神色有些疏離淡漠地道:“此事臣自有主張。”

換言之,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顧之澄心裏莫名其妙也堵得慌,反唇相譏道:“小叔叔若是有了主意,可以來找朕,給你下一道聖旨賜婚。”

這皇上金口玉言指的婚,是一份榮寵,也是一份祝福。

陸寒眸色深幽,點頭道:“那是自然,到了那時,臣定會厚著臉皮向陛下來求這份恩寵的。”

顧之澄:......

不知為何,聽到陸寒這話,顧之澄心裏越發堵得慌。

索性別過臉去,也不想再同他說什麽了,站起身便打算叫馬車出宮。

可陸寒卻叫住了她,淡聲道:“陛下這是打算用男子身份出宮?那到時候這玉牌給哪位男子敢收呢?”

顧之澄:......

今天陸寒似乎格外氣人,一句話比一句話難聽。

顧之澄心裏不爽,直接回頭睨了他一眼道:“那小叔叔便先出宮吧,朕換了衣裳,自會出宮的。”

陸寒勾起唇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轉身走了,幹凈利落的背影氣得顧之澄又跺了跺腳。

可生完氣,她又覺得自個兒也是莫名其妙的,這是在氣什麽呢?

......

知道顧之澄是出宮擇婿,太後自然是一百個高興,甚至聞訊趕來,替顧之澄拾掇了起來。

給她挑了件尚服局新裁好的軟銀輕羅百合裙,這料子又輕又軟,很是適合夏日夜晚穿著,既輕薄透氣又襯得膚色雪白。

顧之澄穿上後更顯得眉目如畫,鼻梁秀挺,精致得如一筆一畫描摹出來的。

太後又喚了她身邊手最巧的姑姑給顧之澄梳了個瑤臺髻,簪上翡翠流蘇步搖,腳底搭了一雙雲絲繡鞋,走動間碧光如清波晃動,映得眉心如水。

顧之澄原本不施粉黛就已是絕色,如今再細心打扮一番,更顯傾國之姿,就連見慣了太後年輕時貌美傾城的宮人們,也一時屏住了呼吸壓不住眼底的驚艷。

太後滿意地拉著顧之澄,美眸中異彩連連,“哀家的澄兒長大了,生得這樣好看,誰人見了能不動心?哀家相信,澄兒今日定能覓得一位如意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沒有意外,以後都暫定18點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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